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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怀恩师华素琴

时间:2006-07-10 22:50来源: 作者: 点击:




     恩师走了,扬剧一代宗师在黎明前寂静中悄然离去。
     恩师走了,扬剧“华派”艺术创史人,撒手尘寰、永世隔绝。
     恩师走了,走的那样安详、又是那样匆忙,以至于我还没有再来得及再看上您一眼,再美美地叫您一声——华老师,这是我永远的遗憾。

     恩师,您再次实现了自觉自爱一生不麻烦别人的个性,弥留之际,怕我知道不安心工作故意对我遮掩,通电话时您老人家硬是强打精神、故意抬高音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让我听出有一丝的不适。恩师,您的心里牵挂着我,却硬是不让老伴告诉我住院的消息。
     恩师您走了,但您的音容笑貌和谆谆教言犹在耳旁……
     记得在拜师宴上,有昆曲名家石小梅、胡锦芳、林继凡等老师,扬剧名家朱余兰、吴蕙明、杨国柱、侯长荣、缪勇等老师、当时任文化厅副厅长的顾欣同志以及各大新闻媒体作为拜师仪式见证人。当我刚行完拜师礼后,恩师您拉着我的手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希望你今后在舞台上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在台下,更要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恩师您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无论是台上台下真正做到了身体力行。
     恩师幼年在上海随扬剧艺人学艺,16岁崭露头角,在其成长过程中,曾得到了扬剧“四秀”之一的王秀兰前辈大力提携(扬剧舞台艺术片《百岁挂帅》佘太君的扮演者,电影拍摄完毕年仅46岁便被癌夺去了生命)。时过境迁,当恩师已成为一位得高望重的著名表演艺术家、流派创史人的时候,心里却一直无法忘记这位老前辈当年对自己的提携:“没有王秀兰就没有我华素琴”,谈及往事,恩师总是无法忘记当年对自己给予过帮助的人。恩师在与同事、亲朋邻里相处中也是迁让和气,平易近人,恩师教戏更注重对我进行品德教育,时常要求我饮水思源,学艺先做人。
    恩师的人品,著名导演孔凡中早在我认识恩师之前便向我推崇“华派”艺术,孔导不仅对“华派”艺术给予高度评价,更对恩师的人品艺德倍加推崇。孔导演曾对我说,在撰写恩师的传记——《扬剧生涯五十年》华素琴的艺术生活的过程中,恩师一再打电话或托人捎带口信特别强调:一定要将王秀兰前辈写到书中,写出王秀兰的高尚人品和艺德,写出王秀兰对我华素琴的大力提携。透过孔导演点滴介绍,我心里肃然起敬,更对这位老艺术家的坦荡胸襟由衷钦佩,对“华派”艺术产生了强烈的追逐感。
    我也与扬剧“华派”艺术有着不解之缘。1996年我从江苏省戏剧学校毕业后来到了江苏省扬剧团,为迎接98年剧团业务考核,由著名导演石玉昆为我移植排演了京剧《李慧娘•鬼怨》,因为需要设计唱腔,由著名扬剧鼓师、恩师的老伴王万全老师引荐来到恩师家里,第一次与恩师见面便结下善缘。当时恩师情绪高涨、满口答应。两老为了设计唱腔共同探讨、数夜未睡踏实,之后恩师又不顾身体虚弱对我逐字进行辅导。

    由于《李慧娘•鬼怨》是一出文武并重的折子戏,我在练功时身上常常是青一块紫一块,恩师既高兴又心痛,在汇报演出中我不负众望获得较好的成绩。同年底,恰巧剧团开始复排恩师代表作《百岁挂帅》,而我有幸成为第三代穆桂英扮演者,这也是我进团后的第一出大型剧目。当年恩师成功地塑造的穆桂英艺术形象演遍大江南北,进京演出时周恩来总理及一些艺术家和评论家给予高度评价,后又被拍成扬剧电影,使这出名剧成为扬剧里程碑式的剧目;第二代穆桂英扮演者刘荣兰老师,虽然不是华门弟子,但也很好继承了“华派”艺术精髓。有了两位前辈艺术家成功的阴影,我感到压抑和紧张!恩师知道我的思想包袱后,一再宽慰我要放下包袱、轻装上阵,不断地给我鼓舞和激励,还亲临剧场为我把关。《百岁挂帅》终于再次重新展现扬剧舞台,恩师对我扮演的穆桂英也十分满意,还主动提出要收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我倍受恩宠,2002年我也终于如愿以偿正式拜师,从此立雪华门。
    对待艺术,恩师一丝不苟,对自己做出的成绩也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满足感,更不故步自封、以“派”别自居。在与恩师促膝长谈艺术或观摩录像时,恩师总是以超越自我的心态,一再对我说:我演的时候这个地方没有处理好,你演的时候可以根据的特点来修改……。《上金山》为扬剧的代表剧目,也是恩师的代表作之一,1959年晋京献演,周恩来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及在京文艺专家梅兰芳等观看演出给予极高的评价。初入华门,我选择学演《上金山》不仅是为了继承发扬“华派”艺术,更是为了传承扬剧优秀遗产,恩师亦倾力相授。
    恩师的表演艺术是以刻画人物和擅于运用眼神传递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而驰名剧坛。在示范《上金山》的表演过程中,恩师不顾严重的哮喘病,一遍遍不厌其烦,又怕沉重的喘息会影响我的情绪,竭力克制自己大口喘气;在示范初见法海、阻拦小青以及在提到许仙时不同情绪的眼神运用时,由于恩师因眼疾几近失明,戴着厚厚的大镜片,恩师为了使我能看清眼神的变化,摘除厚厚的镜片反复示范,又怕因为自己眼疾在示范的时候出现偏差,很焦急地对我说:“我现在是眼神一点也没有了,感觉也没有了,你要自己下苦功多啄磨”……每次恩师都是直到我领会并能掌握后,恩师累的气喘吁吁才肯坐下来大大地喘上几口气,对恩师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又是感激又是不安。 
    最令人可敬的是,恩师对我局部的改动无论是唱腔还是身段,从不指责而是给予肯定。为了使《上金山》的故事更加完善,我接受了一些同志的建议,在后面增加“水斗”,恩师看完演出后高兴地说:增加“出手”,不仅可以体现你的一些个人技巧,最关键是《上金山》这个故事更加完美。我们在探讨恩师的代表作《断桥会》时,恩师一再告诫说:“你如果再排这出戏可以保留我的唱,但我的当年的舞台调度已经不适合今天的观众了,要向婺剧《断桥》学习,排出那样的感觉来……”这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大艺术家的胸襟!1974年恩师调到省戏校任教后就少有演出,但恩师一直在关注、研究戏剧的变化,在传授艺术时根据现代变化随时调整自己所演出剧目的不足。恩师对自己的艺术从不保留,凡有人求教,恩师会视同自己的学生一样倾囊相授,恩师正式收的学生并不多,但得到过恩师传授技艺的人数不胜数,他们中绝大多数已成为扬剧界的顶梁柱。也正是恩师这种豁然大度赢得极高声誉。
    恩师是一名共产党员,处处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来衡量自己。恩师去医院看病时从不向单位要车,总是让自己的老伴用自行车将自己送到医院;即使发病住院,也不让家人惊动单位,总是说:大家都忙,不要为了我一个人,让大家放下工作。恩师不仅在艺术上、生活上关心着我,还在政治上关心着我,时常关照我要积极向党组织靠拢。
    我是恩师的关门弟子,与恩师接触的时间最短,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我们却结下了难解的缘份,从年龄上看我应该是恩师的孙子辈,但恩师总是把我当作她小女儿一样地溺爱,亲切地叫我“小丫头”。每次学戏如果没有准时到,恩师就会在家焦急地等待,打电话催促我,见我来了又是高兴又是“责怪”,才上午九点就让老伴操持起午饭来,想不到8月19日是我的生日也恰是恩师的忌日……
    恩师走了,但“学戏先学做人”的教言不会被带走,我会按照您的教言“学戏先学做人”、“要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我会为发扬扬剧艺术、传承“华派”衣钵而不懈努力。
    恩师,您一路走好!!!


(责任编辑:水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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